2021年9月30日 星期四

突破性感染的具體統計數據

      所有疫苗都會有突破性感染(break through),問題是突破的比例,突破後的症狀是否較輕微,以及死亡率是否較低。
      Minnesota 州的統計數據顯示:該州接種過完整疫苗(通常是兩劑,Johnson & Johnson 是一劑)的人共315萬人,其中染疫的有2.8萬人(佔315萬人中的0.89%),住院的有1,495人(0.047%),死亡的有160人(遠低於美國年度死亡率:每10萬人中有約867.8人死亡,因此可以視為「因COVID-19而死亡的人數接近零」)。
      此外還有很多數據顯示疫苗確實有顯著的保護作用。

一、美國的相關統計數據
      疫苗的保護力跟個人體質有關,有些人就是體弱多病且免疫系統極端弱,即便打完疫苗其抗體反應亦極其有限,一旦染液又容易重病或死亡。因此,任何疫苗都會有突破性感染,也會有因而住院或死亡的案例。關鍵問題不是「有沒有」,而是「比例有多高」。
      根據美國 Kaiser 保險與醫療集團的公益基金會 KFF (Kaiser Family Foundation) ,美國 CDC 曾在七月中旬公布一份統計:他們在住院病患(住院原因雜多不一)的血液檢測與疫苗接種紀錄中發現 5,601 個突破性感染,其中27%為無症狀(因其他病徵而住院),1,141人最終死亡(佔 5,601 人的20%)。這個數據乍看之下死亡率似乎高得可怕(20%),實際上這個母數裡含有極端嚴重的「抽象偏差」:只抽樣住院者(分母嚴重偏小),而死亡原因又不必然是COVID-19引起的(分子嚴重地灌水)。
      譬如,一項耶魯大學附屬醫院針對住院病患所做的研究(跟上一項數據同樣地含有嚴重的抽象偏差)顯示:在打過疫苗的969位病人中,只有54位打完完整的疫苗;以這54位為母數進行進一步的分析,25位(46%)沒有COVID-19的癥狀(因其他原因住院),4位(27%)癥狀輕微,11位(20%)中度癥狀;14位(26%)癥狀嚴重,這14位的平均年紀是80.5歲,而且幾乎都有其他慢性疾病,或者在服用抑制免疫系統的藥物
      為了避免抽象偏差,Kaiser 集團的基金會 KFF 彙整了全國多種關鍵的官方統計與學術機構的資訊後,發佈了他們的彙整與統計(不含Minnesota):各州突破性感染的比例都在 0.01%~0.54%死亡率幾乎都近乎零,例外的兩州 Arkansas 和 Michigan 則是 0.01%(依舊遠低於美國年度人口死亡率0.868%,小到可以說是近乎零)。詳見下圖:
原始圖片來源:KFF
      此外,在2021年1/1到七月中旬(各州統計期間略有不同,詳見KFF報導的Table 1),各州因為COVID-19而住院治療的人中,有完整注射過疫苗的人都僅佔3.1%以下,絕大部分的州在2%以下,見下圖:
原始圖片來源:KFF
各州感染COVID-19且最終死亡者中有完整注射過疫苗的人僅佔5.9%以下,絕大部分在2%以下,見下圖:
原始圖片來源:KFF
      雖然KFF的統計數據不夠精確(至少未含Minnesota 州,網頁裡的統計數據跟我從該處下載而PO於上面的數據有出入),但是數據的數量級(order of magnitude)應該是的。因此,根據這些統計數據應該足以推論說:COVID-19的疫苗保護力非常顯著!
      既然如此,為什麼 FT中文網卻說:「最新一波新冠疫情将美国护士推向崩溃边缘」? 
      關鍵原因在於:美國有一幫人誤信社群媒體傳播的錯誤訊息,死也不肯打疫苗!

二、美國的詭譎疫情
      根據 Our World in Data,美國施打過完整疫苗的人僅佔55%,低於歐洲國家(絕大部分是65%):
圖片來源:Our World in Data
      此外,根據紐約時報的報導,美國每日的疫苗施打數在四月中旬達到高峰以後,就開始往下降到谷底(見下圖),因為有人只相信錯誤的訊息
圖片來源:紐約時報

      結果是英國的新增染疫人數雖然居高不下,但是每日新增死亡人數明顯下降,且治療中的病患人數明顯低於今年年初時所創下的高峰,所以沒有醫療資源超載的危機(見底下三圖,以下資料來源都是 WORDLOMETER)。此外,法國狀況類似英國,不另贅述。
英國每日新增病例圖
英國每日新增死亡病例圖
英國每日 active cases(通常是治療中的人數)圖

      對比下,美國不但每日新增病例創下兩年來的第二高峰,而且每日死亡人數也逼近第二高峰,以至於 active cases 打破過去的紀錄,有壓垮醫療體系的危險(見底下三圖,以下資料來源都是 WORDLOMETER):
美國每日新增病例數
美國每日新增死亡人數
美國 active cases 圖